韓度笑著朝他點頭,明明白白的說道:“是的。”
得到韓度肯定的答覆,不僅沒有讓他們歡欣鼓舞,反而是遲疑起來。
原本方孝孺不讓他們參加春闈的時候,他們失落、沮喪、不服氣,可是現在韓度答應讓他們參加了,他們又開始患得患失,害怕起來。
“可是......”
不等這位學子話說完,韓度直接揮手打斷,斬釘截鐵的說道:“沒有可是,你們所有人必須參加春闈,一個都不能少。誰要是不敢去,那就自己離開書院吧。”
離開書院,那就相當於被書院給趕出去,這名聲可不好聽。
而且,只要書院還在一天,恐怕就沒有哪裡會冒著得罪的書院的風險,而收留這些被趕出去的人。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,相當於是斷了他們以後的求學之路。這對任何學子來說,都是最嚴厲的懲罰,沒有哪一個學子敢承受。
聽到韓度這話,有些學子是真正的害怕起來。
“可是,學生的學問的確是要比幾位師兄差太多,若是去了之後名落孫山,豈不是給書院丟臉......”這學子說話的時候唯唯諾諾的,根本就不敢抬眼面對韓度,一副一點驚嚇都受不得的樣子。
韓度看了他一眼,並沒有厲聲責備他,反而語氣緩和下了,微笑道:“人這一輩子,失敗不可怕,可怕是你們失敗一次之後便自我放棄,再也沒有繼續前行的勇氣。參加春闈而已,你們怕什麼?即便是這次名落孫山,那你們也算是親身經歷過春闈了,等到下一次去考豈不是更加胸有成竹?”
“至於書院的名聲......”韓度冷笑了幾聲,才說道:“如果書院的名聲會因為你們一次名落孫山而一蹶不振的話?那這樣的書院也沒有價值,還不如早日關門的好。”
韓度的話雖然不好聽,但是卻讓在場的所有學子心裡升騰起一股暖意。原本對書院不讓他們參加春闈的不滿,也在這暖意當中如同冰雪消融般瓦解的無影無蹤。
最後,韓度甚至用力的揮舞著手臂,大吼起來:“你們還年輕,有書院給你們做後盾,你們怕什麼?你們就應該什麼都不怕,勇敢的去搏、去拼。春闈又如何?技不如人又如何?既然你們知道技不如人,那就趁現在去學,能學多少學多少,拼盡全力在春闈當中將其他人斬落馬下,這才是你們應該做的。”
“好......”一眾學子胸膛被熱血脹滿,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表達他們的心情,只能夠一個勁的叫好。
等人滿腔激動的學子慢慢平復下來,韓度又毫不留情的潑上冷水,“光叫好沒用!”
說著,韓度停頓下話,視線慢慢的將所有人掃視一圈,見所有人都不敢和自己對視,才說道:“如果就以你們現在的水準去參加春闈,名落孫山就是你們的結局。想要金榜題名,那是在白日做夢。”
“先,先生,那為何還要學生等都去參加春闈?”有人大著膽子問道。
韓度沒有回答他,只是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,面向所有人說道:“你們不要以為我是在危言聳聽,事實就如此,如果你們就以現在這樣去參加春闈,你們的確幾乎不可能考中。不過我既然讓你們都去考春闈,那自然不會是故意讓你們去丟人的。從明日起,你們所有人從早上開始便來到這裡,我要向你們授課。”
授課?所有學子都是面面相覷,不知道韓度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。要知道韓度在書院裡,可從來就沒有教授過四書五經,現在突然說要授課,讓他們應對春闈,這不免讓所有人都疑惑起來。
可是既然韓度已經說了,他們再疑惑也只有聽從的份兒。
韓度說完之後,便遣散了眾人。連想要韓度給出個解釋的方孝孺,都被韓度給幾句話忽悠開。
一路行色匆匆,韓度來到東宮。
聽到韓度求見,朱標意外了一下,隨後才讓人傳韓度進來。
聽到韓度來了,朱標也不準備繼續批閱奏摺了,正好趁此機會休息一下。將奏摺放在面前的長案上,朱標端起茶杯,慢條斯理的喝著。
韓度走進來,見過禮節之後。
朱標笑著問道:“你可是好久都沒來本宮這裡了,這次是為了什麼?”
朱標沒有主動站起,而是繼續坐著喝茶。雖然他是君,而韓度是臣,這副模樣並沒有什麼問題。
但是在韓度的感受卻是不同,要知道在自己同意妹子嫁給他之前。這傢伙見到自己的時候,可從來都是死皮賴臉的貼上來的,像牛皮膏藥一樣,甩都甩不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