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時候華中也走了上來,隨口問道:“怎麼,韓兄你認識他?”
韓度無奈的笑了一下,解釋道:“他是傅雍,曾經幫過咱兩次。”
說著,便朝傅雍介紹道:“傅雍,這位是淮安侯。”
傅雍雖然不知道堂堂侯爺為什麼會稱呼韓度這個伯爺為兄,不過本著“遇廟便上香,見佛即跪拜”的原則。傅雍再次跪拜道:“草民傅雍,拜見侯爺。”
“起來吧。”華中說的很是客氣,沒有半點刁難的臉色。因為他聽到韓度說,這傅雍幫過他兩次。這就是意味著,韓度是承認傅雍這兩次的人情的。韓度的人情分量有多重,華中可是一清二楚。
傅雍也非常的識趣,拜見了華中之後,便笑著朝韓度致歉道:“都是伯爺抬愛,草民不敢當。”
韓度沒有和傅雍計較,反而問道:“對了,你不是在京城裡面經營鋪子嗎?為什麼會跑到這海外來,還弄了這些東西?”說著,韓度朝眼前的船隻指了一下。
傅雍絲毫不敢隱瞞,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略的說了出來。
韓度聽了之後不僅感嘆,果然這就是資本萌芽的味道。傅雍的本錢不算厚實,但是他卻敢為了暴利而拋家舍業的孤注一擲。相比起來朝廷做的就要差的太多,老朱都下旨開海這麼久了,自詡廟堂諸公的人們,竟然沒有一個提出要設立市舶司來收取賦稅。
明明朝廷窮的叮噹響,偏偏這些官員沒有一個有賺錢的意識,花錢他們倒是一個比一個能耐。
“那他們那些,又是什麼人?”韓度揮手朝著其他船隻一指。
傅雍連忙說道:“那些是和草民一樣的,咱們七個人每人弄了一條船,之所以一起走,也是為了能夠有個照應。”傅雍說完連忙低下頭,他可不敢有絲毫心思替其他六人求情。大家僅僅是臨時性的夥伴而已,死道友不死貧道,只要自己的船相安無事,傅雍才不會去管其他人的死活。
這樣的啊?
韓度摸著下巴,麻蛋,有傅雍這個熟人自己好似不好下口......不對,是下手啊。沒有想到自己當海盜的處女劫,竟然就這麼胎死腹中,韓度感到頗為遺憾。
“讓他們都過來。”韓度想了一下,命令道。
等到六人來了之後,韓度掃了他們一眼,問道:“你們此行是準備去哪裡?”
六人彼此對視一眼,最後都將目光齊齊看向傅雍,顯然是想要以他為首代表他們回話。他們往常自然是不肯以傅雍為首的,因為傅雍的實力在他們當中算是最弱的。但是今時不同往日,現在只有傅雍一個人能夠和眼前這位搭上話,這種時候能夠搭上話,就是一種巨大的優勢。同樣的話,在他們口中說出來,說不定就會惹怒對方,但是在傅雍口中說出來反而能夠收效甚佳。
為了能夠保住自己才船隻和貨物,誰還在乎什麼實力不實力?現在,話語權就是最大的實力。
傅雍剛才沒有立刻回話,就是在等著其他六位東家求他,只要有現在這個領頭羊的名義在,將來他就可以藉此調動他們。這對於傅雍這樣的商人來說,利益實在是太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