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喝,嚇的韓度的手臂情不自禁的一抖。
回頭看見老爹正在怒目而視的看著自己,韓度嘆口氣道:“爹,你這是在幹什麼?嚇了我一跳。”
韓德怒氣衝衝的衝到韓度面前,冷哼道:“你在這裡幹什麼?”
“我?”韓度伸手指著自己,詫異的問道。隨後朝畫像看了一眼,指著說道:“我來取畫像啊,鈔紙局那邊馬上要用呢。”
韓德冷冷的看了韓度一眼,看的韓度有些莫名其妙。
韓德上前,恭恭敬敬的給老朱的畫像上了一炷香,才說道:“就算是你要用,那也不能就這麼取下來。”
韓度指了指畫像,又朝著自己指了指,不明所以的問道:“那不取下來,應該怎麼才能拿下來?”
韓德瞪了韓度一眼,說道:“即便是你要用,那也得將畫像請下來。而且現在你不是還沒有用嗎?等到你要用的時候,再來請吧。”
一張畫像用得著請嗎?韓度兩眼發直的看著老爹。見老爹態度堅決,只好悻悻的答應下來:“那好吧。”
說完,在老爹眼神的壓迫下,離開了這裡。
鈔紙局開始發桐油了,匠人們排成隊,一個個喜氣洋洋的議論著。
有那年輕的匠人,出口就毫無顧忌,“韓大人又給咱們發,發什麼來著?對了,大人說的是福利,大人是個好人吶。”
一旁的老者白了此人一眼,“既然你知道這是大人的好意,那你記在心裡就是了,沒有必要說出來。”
“為什麼?”年輕匠人不明白老者的意思。
老者哼了一聲,說道:“年輕人要沉得住氣,沒事別瞎嚷嚷。大人自然對咱們極好,但是你以為別的人就不眼紅嗎?大人給咱們這些東西,可是頂著壓力的。”
年輕匠人有些不服氣,“眼紅又如何?大人畢竟是官,那些匠人能夠奈何的了大人?”
“糊塗。”老朱怒喝一聲,“眼紅大人的可不一定就是匠人,你看看大人自從上任以來做了多少大事,難道你以為那些當官的就不眼紅?如果不眼紅的話,陛下都來過咱們這裡幾次了,可是除了陛下之外,你見過幾個當官的來過?為什麼,還不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大人的本事,嫉妒大人嗎?”
“哦,哦,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年輕匠人連連點頭。面對老者的諄諄教誨,只能洗耳恭聽。
領到桐油的匠人,提溜著一個陶土罈子,一甩一晃的回到家裡。把手裡的罈子往桌子上一放,高聲喊道:“孩兒他娘,我回來了。”
屋裡傳出來一聲應和,“當家的回來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