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安洛生的第一反應。
歪歪扭扭的潦草,真是字如其人。
心裡的內容大致全是埋怨,罵自己的話居然還有第二頁,安洛生其實就不想看了,可是第一頁的最後一個字居然是江。
安洛生繼續往下看,
“江執也不算趕盡殺絕,他沒這個膽量,弟弟的手術很成功,還是謝謝他找了最好的醫生,不過這也是替你這個不孝女還債。
你要啥沒啥,居然還有男人為你這樣?我不會再聯絡你了,他給了我兒子一筆存款,你也別聯絡我。
我知道你不會來看我,我也不想看見你那張臉。只要不聯絡,我兒子成年就能拿到那筆錢。”
菸灰掉在安洛生的指尖,“嘶”痛得她皺眉咧嘴,緩過神來。
手機鬧鈴響起來,該給小魚餵食了。
安洛生摘下眼鏡,走到魚缸旁邊給胖頭魚倒魚食,手一抖,不小心倒了三天的量,魚高興的瘋狂張嘴往裡吞魚食。
安洛生的日子有條不紊,什麼時間幹什麼事情,她有嚴格的時間安排,她習慣了這樣的日子。
沒有意外,沒有差錯,一點一點磨掉自己的回憶和不該有的期待。
安洛生把辣椒切成段,裡面擠上肉餡,改良版釀辣椒,吃得她出了一身汗。
她今天剛在書上看到,吃辣可以緩解壓力,幫助人釋放不好的情緒。
給花澆完水之後,安洛生坐在書桌前喝了一杯熱牛奶,一邊喝一邊又拿起那封信看。
腦子裡想起醫生的建議,猶豫了五分鐘,空白的腦袋又被回憶充斥了五分鐘。
她真想去做醫生推薦給她的那個電流治療了,一次,忘掉過去。
安洛生伸手把那封信揉皺,丟進垃圾桶裡,杯裡剩下的牛奶她喝不下了,剛好倒在垃圾桶裡。
揉皺的信紙被牛奶浸泡,字跡融化消失。
安洛生看了看時間,晚上十點,她應該躺在床上看書了。
安洛生最近從網上買了一套淺藍色的睡衣,剛好今天換了燈芯絨的灰色四件套,躺在床上暖融融的。
她的日子現在極其規律,甚至到了強迫症的地步。
床單被罩這些東西必須兩天一換,不然就會感覺身上像有螞蟻在爬。地面必須一天掃兩次拖兩次,她受不了地下有一根雜亂的頭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