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對面前的男人絕望,沒什麼想說的了。
“孩子,孩子你打掉了?你為什麼不先和我商量一下!”
高毅從床尾走過來,站在床前看著何以潔的背影。
“為什麼要和你商量。”
“你給我點時間,我在跟我媽溝通了你為什麼要這麼衝動,這是我們的孩子啊!”
“我已經給過你時間了,你在幹什麼?你在買醉逃避!高毅,我想要的你給不了。
“他現在也只是一個胚胎。”
何以潔的語氣逐漸激動。
“你想要什麼,我怎麼不能夠給你?”
“我想要一個安安穩穩的家,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!你能給我嗎?你擺脫不了高傅瑛,我不能讓我祖父丟了性命,也不想讓他生下來就是個私生子!”
何以潔深呼吸著,緊閉上眼,那一天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淚都流乾了。
身體上的痛和心理上的壓力,融在一起,她徹徹底底被掏空。
高毅紅著眼眶,近乎絕望,半跪在地上,失控地攥著何以潔的病服。
“你愛過我嗎?”
病房瞬間寂靜得可怕,消毒水的味道鑽進鼻腔,高毅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問這麼一句話。
成年人的世界,沉默就是回答,高毅覺得自己可笑,
“你還是忘不了她?忘不了她你跟我上床!”
溝通可以化解難題,江雨澄是插在他們心中的一根長刺。
“一個死人,我在你心裡比不過一個死了的人。”
甩下這句狠話,高毅從病房出來,坐在連廊上,從下午坐到傍晚。
*
“欸,你怎麼睡到院子裡了?”
江麗珠把江執拍醒,昨天晚上坐著看月亮,看著看著坐在躺椅上睡著了,脖子痠痛。
江執睜開眼,手攥著毛毯的一角。毛毯上繡著羅蘭紫色薰衣草,跟淺藍色小花。
“還挺聰明知道蓋個毛毯,這個毛毯怎麼我沒見過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