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慶反應過來,拿著鐵耙揮在面前。
“安洛生呢?安洛生在哪?”
“你他媽聽不懂我說的話是不是?趕緊從我們家滾出去,你私闖民宅!真是跟大家說的一樣,沒家教的東西,你——”
江執沒那麼耐心跟他在這耗,上個這麼對他劈頭蓋臉不尊重的人,他把他打了個半死。
“那你聽沒聽說我打死過人?”
安慶揮舞著鐵耙,江執不屑一顧地衝過去,刺啦,血從胳膊濺到安慶臉上,嚇得他發矇。江執猛地拽過安慶手裡的鐵耙,惡鬼一樣,紅著眼揪住安慶的衣領瞪他。
安慶下意識不自然地看向柴房,眼神飄忽。
誰都知道江執打起來是個不要命的,安慶現在是準備喜當爹的人了,懶得再跟這兩個小鬼計較,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吧。
他迅速扔下鐵耙鑽進屋,把屋門反鎖起來。
安洛生居然會有人惦記,沒出息的社會渣滓跟孤兒……安慶轉身朝門外吐了口唾沫。
死就死,活就活,沒什麼出息的兩個狗東西。
呸!
江執踹了六七腳,房門啪地開啟,木屑嘣進鞋子裡,他衝進去。安洛生奄奄一息,躺在稻草堆裡,整個人身上髒兮兮的。
他立刻把她抱進懷裡,深夜,路邊沒人沒車,他只能一邊吼著求救,一步往醫院飛奔,血浸溼兩個人的衣服。
母親死在她面前,他接受不了安洛生再死在他的懷裡。
她奄奄一息,他一遍遍求她不要睡著。
腳幾乎被木屑劃爛了,他看著她進搶救室的時候,醫生把她拉到處理間,護士幫她處理了血肉模糊的傷口,纏上了繃帶。
安洛生仰頭又垂下,捂著眼睛越哭越兇,想起今天晚上對江執說的話,一定讓他傷心了。
她現在跟那時候的他一樣,不想再給對方添麻煩,有事先忍著自己扛。
“你哭什麼?還沒回答我的問題,何以潔是不是懷孕了?”
“是啊。”
安洛生抽了幾張紙巾抹乾淨眼淚。
“她懷孕了,但她不讓我告訴你。你知道你媽媽去找她的事情嗎?你媽把她劈頭蓋臉數落一頓,讓她去把孩子打了。”